高估中国警察技术能力,是对维权者的一大威胁
由于人们高估中国警察的侦查技术能力,导致地方维权人士放弃通过电子设备等方式保护自己,使他们面临更大的风险。
过去几年,我经常听到中国的维权人士说到,很多地方活动人士懒得使用最基本的安全措施来保护自己以及他们社群内的朋友。他们认为,要保护手机和电脑上的数据是不可能的。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在中国的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或监狱中度过了数月甚至数年。但这种想法是危险的,他们的宿命论建立在与许多西方政客相同的错误假设之上,即共产主义中国已经变得太强大了,反击其作恶影响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这几乎不可能。因此,他们在面对一个压倒性的力量时感到无能为力。
使身在中国以外的许多人感到震惊的是,维权人士仍然使用中国本土(几乎由警方掌握)的微信进行交流,并将文件毫不隐藏地存储在电脑桌面。对一些人来说,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就是现实。这样做的有些人此前被警方盯上后已经历了地狱般的煎熬,警方利用在设备上找到的数据来对付他们。在中国,毕竟几条微博,甚至一对一的聊天对话,都可以作为定罪的证据。
这种宿命论是错误的。的确,中国人民解放军有一个具有强大技术实力的网络指挥部,中国令人生畏的国家安全部也有。然而,中国的执法资源捉襟见肘,即使十分广括,这种资源也不会投入到一些地方维权人士、家庭教会牧师或律师身上。如果你是斯诺登式的目标,那么或许你应该感到恐惧,宿命论是可以理解的,但中国的维权人士并不是其目标。
中国的公安,甚至是国安部,都缺乏部署先进技术以获取隐藏数据的能力,更不用说隐藏数据出奇的容易。甚至更高级别的警察和国家安全部门也有同样的问题。他们不仅缺乏这些技术能力,而且还缺乏了解这些技术的存在以及如何使用它们。他们只是依靠一套相当基本的方法来搜刮手机、USB、电脑和其他设备上的资料。
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们对一些被拘留、被审讯、被没收设备的受害者进行了广泛的采访,结果表明没有什么变化。如果你不是一个受到高度重视的目标,当局的侦查能力和他们实际能做的非常有限;而只做出一些简单的步骤,就能保护自己和他人。更重要在于行为习惯,而非技术性方案。
然而,由于这种宿命论盛行,导致少数维权者干脆放弃重视设备安全,而大多数人则继续埋头工作。他们中的许多人确实无所畏惧,但他们甚至没有采取最基本的步骤来保护自己,同样重要的是,也没有保护到他们的维权者同伴。
摒弃这种日益严重的宿命论,将是确保民间维权人士能够继续工作,减少风险,取得更好成果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