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3月8日),英国电视监管机构Ofcom公布了两起针对CGTN播出强迫电视认罪提交投诉的最终决定,它们是英国驻香港总领事馆雇员郑文杰,以及瑞典书商桂民海(其于五年前在泰国被绑架到中国)的两起强迫电视认罪事件。
Ofcom认为CGTN违反了广播守则,且违法行为严重,CGTN将由于播出桂民海和郑文杰的电视认罪面临法定制裁。这与早前针对CGTN播出英国公民彼得汉弗莱(Peter Humphrey)的强迫电视认罪的两项裁决(同样被认定为情节严重,将面临法定制裁)相呼应。目前,Ofcom已经裁定CGTN就播出三人的五次强迫电视认罪均严重违规。
此外,今日Ofcom还发出通知,因播出彼得汉弗莱的强迫电视认罪,已向CGTN罚款十万英镑作为惩罚。还因播放5个与香港抗议活动有关的节目,因违反应有公正性被处以12.5万英镑罚款。对于今日被裁定违法的桂民海和郑文杰强迫电视认罪,处罚决定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公布。
2019年11月19日,在政治庇护保护下现居英国的香港人郑文杰,前一天在英国媒体上披露了自己失踪背后的真实情况后,他的强迫电视认罪视频即在官方媒体的中英文频道上播出。在最终决定中,Ofcom还表明:
“违反广播法则第7.1条和第8.1条的情况十分严重。因此,我们向许可证持有者发出通知,我们打算对这一违规行为实施法定制裁。”
Ofcom对桂民海的两次广播都做出了同样的结论。
关于郑文杰的广播,Ofcom进一步指出:
关于桂民海的广播,Ofcom指出:
当时CGTN的一位文字编辑告诉保护卫士,CCTV指示他们制作一档英文广播节目。与以往的广播不同,该广播必须快速进行,几乎没有时间将其编辑成形即勿忙播出。CGTN和CCTV均在郑文杰出现在BBC和其他英国媒体上,详述其在失去自由期间遭到酷刑后的24小时内播出了“供词”。
这次播出意义重大,因为在Ofcom对播出彼得·汉弗莱的强迫电视认罪启动正式调查后,CGTN停止了播出类似视频。虽然他们仍然在国内以及CCTV4中文国际频道播出,但在CGTN上已经停止。事实上,早在2018年11月,即彼得·汉弗莱和保护卫士的彼得·达林在伦敦通过新闻发布会提出投诉的同日,CGTN的一位消息人士告诉保护卫士,当天北京总部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一直从周五晚上持续到周日。
在彼得·汉弗莱向Ofcom提出投诉后不久,同样居住在英国,桂民海的女儿安吉拉·桂(Angela Gui)就其父亲在2016年和2018年的两次广播提出了投诉。
据认为,在他们正在接受调查的情况下,播放郑文杰的“供词”,大大增加了他们因这种做法而被定罪的风险。作为一个公共机构,Ofcom也有义务捍卫《欧洲人权公约》,强迫电视认罪的做法,除了经常涉及第3条所禁止的酷刑外,还明确损害了公平审判权(第6条)和隐私权(第8条)。
Ofcom指出:
“通过背景资料,程先生说,他于2019年8月8日在中国被警方拘留,在2019年8月20日左右,‘经过长时间的身体和精神折磨’,他被中国国安部和公安警察强迫录制了一些视频。
2019年11月20日,在其获释几个月后,BBC发布了一篇采访,程先生在采访中讨论了他被拘留的原因,以及他对遭到酷刑的指控。次日,即2019年11月21日,CGTN即播出了此前由中国国安部和公安警察录制的材料,以此显示郑先生认罪。”
在与Ofcom的沟通中,CGTN拒绝承诺停止播放这些电视供述,而其负责人在被问及该问题时,同样拒绝承诺是否停止播出此类视频。关于此议题,该部来自ARTE的纪录片可以在此观看。考虑到这一点,保护卫士准备呼吁Ofcom宣布CGTN“不适合、不适当”作为广播公司。此外,CGTN在此之前已经被Ofcom以违反正当的公正性为由定罪,也将面临潜在的法律制裁。总而言之,CGTN将因10个不同的广播节目而面临制裁。
该决定出炉之时,澳大利亚SBS公共电视刚刚暂停转播CGTN和CCTV-4(中文国际)频道,有待对其系统性播放电视认罪进行调查。法国电视监管机构CSA于3月3日向CGTN发出许可,允许CGTN通过法国卫星播出后,CGTN恢复了在欧洲的播出,虽然从技术上讲,他们可以通过这种许可在英国恢复播出,但目前来看,英国的主要电视供应商(Sky、Virgin、Freeview)都不太可能提供信号。此前,由于保护卫士一年前提出的投诉,CGTN于2月4日失去了在英国的广播牌照。
保护卫士2018年发布的报告《剧本和策划》,揭露了这种做法背后的现实。《Trial By Media》(仅英文)一书提供了电视认罪受害者的深度证词,可通过亚马逊在全球范围内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