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失蹤：旨在協助被中華人民共和國任意拘留者的新指南
針對越來越多的外國公民在中國被任意拘留，保護衛士發佈了一份新指南《在中國失蹤》。
這本指南結合了保護衛士對中國專制壓迫的司法體系的廣泛研究，以及曾遭受拘留者及其家屬的第一手經驗，為讀者提供了重要見解和實用建議，幫助他們應對家屬在中國遭受拘留的處境，並成為家屬最有力的代言人。
《在中國失蹤》可在此下載英文、中文和日文版。內容包括可能經歷的中國執法和司法程序、如何聘請律師、您的國家和領事服務機構如何提供協助、與媒體和其他可能的盟友如何打交道，以及其他實用資訊。
「《在中國失蹤》指南是一本珍寶，它將為任何有親屬在中國被拘留的人提供指引。在參與貢獻和閱讀這本書的過程中，我經常想起我兒子、也是我唯一的孩子，在2013-2015年我和他的母親在中國「失蹤」兩年時的無助，當時他只有18歲。如果他當時能拿到這本指南就好了！只要中國當局持續其任意且不當監禁的作為，此指南將是應對這種折磨的寶貴工具箱。」
韓飛龍（Peter Humphrey），前中國囚犯，在華外籍囚犯家屬權益維護者, 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國研究中心外聘研究員
“感謝你們提供這份令人印象深刻且迫切需要的指南，說明如何協助親屬在中國失蹤或被拘留的家庭。這份報告令人震驚。它清晰、全面、真實，令人警醒。 我敢說，它將很快成為其他這類國家指南的藍本。事實上，我認為它應該如此。”
Susanne Berger, 加拿大Raoul Wallenberg人權中心
2024 年，中國推出了針對許多西方國家的單方面免簽旅遊政策。該政策鎖定短期觀光，北京當局要傳達的訊息很清楚：新冠疫情限制已不復存在，歡迎前來觀光！
然而，這背後被忽略的背景是，外國人在中國被任意拘留的風險非常真實且不斷升高，中國政府明目張膽地使用人質外交，以及違反領事義務的案例層出不窮。這一切都發生在一個充斥著酷刑和其他非人道或有辱人格待遇的體系當中，而最基本的公平審判標準卻完全不存在。
雖然大多數在中國被拘留的外國人並未被報導，但自 2018 年以來，陸續有些案例上了新聞，這些人包括美國人 Jeff Harper（2020 年）、澳洲人楊恆鈞（2019 年至今）和成蕾（2020 年至 2023 年）、英國人伊恩·史東斯（Ian Stones）（可能是 2018 年至 2024 年）、加拿大人康明凱（Michael Kovrig）和麥可·斯帕弗（Michael Spavor）（2018 年至 2021 年），以及日本人岩谷將（2019 年）。近年來，中國修訂了《反間諜法》及《保守國家秘密法》，大幅擴大了被視為非法活動的範圍，以及對其解釋的模糊性。中國已利用這些法律對付十多名日本國民，去年更首次針對一名在中國工作的韓國人。
在國際關係中利用外國公民作為討價還價籌碼的專制做法引起了人們的顧慮，加拿大於2021年2月15日發佈了《反對在國與國關系中任意拘押宣言》（Declaration Against Arbitrary Detention in State-to-State Relations）。截至 2024 年 11 月，已有 79 個國家簽署該宣言。
然而，與此同時，同樣是這些國家，卻往往未能向其公民提供足夠的警示。儘管在起草該《宣言》時，中國顯然在他們的考慮之列，但大多數簽署國的旅行警告都沒有反映出這樣的風險評估。
保護衛士查閱了42個國家的中國旅遊警示，發現嚴重遺漏了關於拘留風險和中國法治重大缺陷等方面的準確資訊。
我們審視了所有歐盟和歐洲自由貿易聯盟成員國、五個英語國家（澳大利亞、加拿大、紐西蘭、英國和美國）和三個東亞國家（日本、韓國和台灣）的中國旅遊警示主要網頁，發現：
- 只有五國（皆不在歐洲）提及遭任意拘留的風險，包括澳洲、加拿大、台灣、英國，和美國。
- 沒有任何一則警示提及指定居所監視居住，亦即中國惡名昭彰的、在秘密地點實施的將人強迫失蹤之制度，許多前述名單中的外國人都曾是受害者。
- 即便中國沒有獨立司法、經常限制律師會見當事人，且定罪率接近100%，卻只有7則旅遊警示提及法治缺失。
- 儘管中國近年加嚴了關於國家機密和間諜活動的法律，而且這些法律經常被用來對付外國人，但在 42 個國家中，只有 11 國在其旅遊警示中提到這些修法或國家安全風險。
- 即使中國面對持有或曾經持有中國護照的外國公民很少履行領事義務，只有14則警示提及雙重國籍者面臨的危險。
- 而且，儘管（在我們的報告《困於籠中》引發對這一趨勢的關注之後）全球媒體廣泛報導中國當局將外國人限制出境的情況日益惡化，但仍只有不到一半的國家，才17國家提及這一風險。
對於如何處理親人在中國失蹤和/或被拘留，這方面往往缺乏連貫而準確的公開資訊，使得前往中國旅行的嚴重風險又更形惡化。
當有人在中國失蹤時，該國的秘密執法和司法體系尤其難以應對。對於尋求協助當事人的家鄉親友來說，這是一個令人恐懼而難熬的處境。
保護衛士的手冊《在中國失蹤》是為了填補這一空白，並協助家屬成為被拘留者的最有力代言人而設計的。
根據曾經的受害者分享的經驗和見解，本手冊旨在藉由說明中國的執法體系和司法程序，陳述領事服務可以和無法涵蓋的事情、如何在中國聘請律師，以及如何跟媒體打交道，同時建議可能提供額外幫助和意見的盟友，來達到前述目的。
本指南還包含了在中國被拘留時，以下國家的領事服務基本資訊（包括緊急熱線）： 澳洲、加拿大、日本、紐西蘭、南韓、台灣、英國和美國。
此外，保護衛士編輯了一份歐洲名錄，收錄了歐盟和歐洲自由貿易聯盟成員國的類似資訊。這些國家包括：奧地利、比利時。保加利亞、克羅埃西亞、塞浦路斯、捷克、丹麥、愛沙尼亞、芬蘭、法國、德國、希臘、匈牙利、冰島、愛爾蘭、義大利、拉脫維亞、列支敦士登、立陶宛、盧森堡、馬耳他、荷蘭、挪威、波蘭、葡萄牙、羅馬尼亞、斯洛伐克、斯洛維尼亞、西班牙、瑞典和瑞士。
我們誠摯建議任何前往中國旅行的人士及其在國內的指定聯絡人熟讀本手冊和補充名錄，其內容還包含了關於您行前應採取的簡單步驟的實用建議。
您在中國停留期間，中國當局可能隨時搜查您的所屬物品和電子設備。因此，請勿隨身攜帶本手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