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發布日文版的《在中國失蹤》

今年二月,我們發布了一本實用手冊,旨在協助那些親人在中國被警察失蹤的人。在中國被任意拘留的外國人數量不斷增加,我們認為有必要處理此問題。

《在中國失蹤》有英文版和中文版,但我們也首次製作了日文版。如果您還沒取得檔案,請在此處(英文)、此處(中文)或此處(日文)下載。

當我們開始編寫這本指南時,我們發現與任何其他國家相比,日本公民近年來在中國遭受拘留的情況最為嚴重,尤其是以間諜罪名。

自 2015 年中國第一部《反間諜法》實施以來(該法於2023年進行修訂,範圍變得更加廣泛而模糊),據媒體報導,至少有17名日本人因被指控從事間諜活動而遭到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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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of Missing in China handbook, Chinese edition

 

 

保持沉默的文化

我們搜索了網路上相關紀錄,其中許多報告只提供了最簡單的細節,最終找到了這 17 起案件的記錄。

最少一名日籍受刑人死於獄中。一名七十多歲的男子2015年在北京被拘留。在服刑12年期間,儘管日本政府曾以人道理由要求釋放他,最終仍在獄中身亡。

使用下圖中的捲軸查看全部17個案例。

Flourish URL

 

資訊缺乏的情況並不罕見,中國和日本都不願公開這些案件。然而,保持沉默通常於事無補。只有一個案件,即岩谷將(Nobu Iwatini)教授的案件,顯然是在東京當局的外交壓力下得到解決的。其他許多人被判重刑,有些長達15年。

另一個較為知名的,是鈴木英司的案件,他最終被判六年徒刑。鈴木英司很特別,當他回到日本後,他沒有保持沉默。他召開了記者會,後來還寫了一本書,揭露他在中國看守所和監獄內受到的待遇。他描述了自己在中國如何遭受名為「指定居所監視居住」(RSDL)的單獨監禁制度關押了數月(由此閱讀關於此制度的資訊)。

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是一種不人道的制度,聯合國專家認為它等同於強迫失蹤,也是一種助長酷刑的做法。鈴木英司在RSDL被關了7個月(超過法定的6個月期限),在這段時間裡,他只見到15分鐘的陽光。許多在中國被任意拘留的外國人都被關在RSDL中,包括澳洲記者成蕾和加拿大人康明凱和Michael Spavor。

鈴木英司告訴《紐約時報》,「日本在他被監禁的六年間辜負了他」,並對於東京當局未能更努力營救或保護他表達失望。

這 17 位日本「間諜」是誰?

從上圖所示的這17個清單中:

  • 除了一人之外,其他人都是男性
  • 他們包括教授、地質學家、科技、貿易和製藥公司的員工,甚至還有一位在照護設施工作的員工。
  • 一人在服刑期間死亡
  • 刑期從3年到15年不等!
  • 11人中有3人仍身陷囹圄,4人已返回日本,而其他人則命運未卜。
  • 一位在日中青年交流協會工作
  • 一位已在中國生活了二十年
  • 他們的案例發生在中國各地,從東北的遼寧省到最南端毗鄰香港的廣東省,還有幾個來自北京的案例和一個來自上海的案例。

許多報導這些案件的媒體文章都對於個人是否可能從事間諜活動提出了強烈的質疑。中國的《反間諜法》對於何謂真正構成國家機密--「關係國家安全和利益的文件、數據、資料、物品」--仍然含糊不清。

一位駐中國的外國律師告訴保護衛士,在中國,國家安全案件都是基於最薄弱的證據。他說:「國家安全是個黑洞。」

我們唯一掌握資訊的案件是鈴木英司的案例。

他的起訴書指出,他的間諜活動發生在2013年的一次晚宴上,當時鈴木與一名官員聊天。他還記得那頓晚餐,並表示自己只是詢問該官員對於北韓領導人下令處決他的姑丈張成澤有何看法。這件事當時已經被全球媒體報導,顯然稱不上是國家機密。

不僅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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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flag behind barbed wire

 

儘管日本在中國因間諜指控被拘留的人數最多,但近幾個月來,其他國家的公民也陸續被逮捕。

今年四月初,北京以涉嫌從事間諜活動為由,拘留了三名菲律賓人,這似乎是針對馬尼拉當局逮捕多名中國公民(同樣因間諜指控)所作的報復行動。這三人包括兩男一女,在海南島被捕。他們還被迫在認罪影片中現身,該影片於4月3日在中國央視播出,這標示著,在「保護衛士」的大規模倡議行動後、經過數年的沈寂,外國人再次被強迫電視認罪。

去年10月,出現了首位韓國公民因類似罪名被拘留的報導。該人士的姓名未被公開,但據報導指出,他是一名三星電子的前員工,被捕時正在安徽省的一家中國高科技公司任職。

在中國失蹤

我們撰寫《在中國失蹤》這本手冊,不僅是為了協助家屬、使其更有能力協助在中國被拘留的親人,同時也希望:

• 引起外界對外國人在中國遭拘留情況日益嚴重的關注,
• 揭示中國執法與司法體系中的法治缺失與程序不正義,
• 並促使各國政府加強合作,分享有關拘留案件的資訊,並在中國未履行其領事義務時,向北京究責。

請幫忙將這篇文章以及我們的《在中國失蹤》手冊分享給任何正在計劃前往中國,或甚至只是考慮前往中國的人。手冊前面有一小節列出了若必須前往中國時應該做的事項清單(提醒:切勿以任何形式將這本手冊帶入中國,光是攜帶此手冊本身就可能成為被逮捕的理由)。

參閱我們的報告:請在此處(英文)、此處(中文,附上著墨台灣人面臨的特殊挑戰的篇幅),以及此處(日文)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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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travel warnings